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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阿富汗85%的国民都以农业为生,该国当今面临的严峻现实在于,国家经济依靠的是两种水火不相容的收入来源。其一是来自西方的援助,目的是希望该国能与塔利班断绝关系。其二则是塔利班支持的鸦片走私,塔利班靠它得来的收益,资助对西方部队搞军事袭击。
撰文:罗伯特 • 德雷珀 ROBERT DRAPER
摄影:戴维 • 古腾菲尔德 DAVID GUTTENFELDER
翻译:闾佳
阿富汗警察用棍棒捣毁巴达赫尚省的一块罂粟田。尽管做出了这样的努力,阿富汗仍然是全世界最大的鸦片供应国。
直到最近,阿富汗政府似乎才看清了眼下的局势:要想外部世界继续慷慨解囊,国家经济必须戒掉鸦片瘾。必须销毁罂粟田。但正如这个虔诚的穆斯林国家不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全世界最大的鸦片供货商,铲除阿富汗人对罂粟的迷恋,注定要付出一番艰辛的努力。
在巴达赫尚省,警察局长金吐兹似乎在反对种植罂粟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之前,该省是阿富汗的第二大鸦片产地,仅次于塔利班控制的赫尔曼德省。2000年,塔利班对罂粟下过短暂的禁种令,那之后,巴达赫尚甚至取代赫尔曼德,坐上了鸦片老大的位置,因为该省不受塔利班管辖,而是受控于北方联盟武装。
巴达赫尚省的萨尔亚博村中,鸦片上瘾成了流行病。“我们全家人都上瘾了。”朱玛• 古尔(右)说,他正和朋友抽着鸦片,女儿就坐在边上,“这里的老鼠和蛇也都上了瘾。”在没有医疗设施的偏远地区,人们常常把鸦片用作药品。
2007年,金吐兹着手禁绝罂粟的工作时,该省大约有3650公顷的罂粟田。两年后,这一数量锐减至600公顷以下。铲除罂粟行动把种植鸦片的农户逼到了阿富汗的边境地区。农民把罂粟田设计成“隐形”的,要想找到罂粟,必须在一条破败的冷僻山路上开车好几个小时,并且得由对当地知根知底的人带路,必要的时候,他还能帮你打掩护,解释你到那儿是去做什么。得从路边远远地望出去,凝视阿富汗北部连绵起伏的无名旷野,在那浑然一色的土地上,仔细寻找一抹既纯真又淫亵的醒目红色。这一抹红色,明白无误地泄露出它的身份:罂粟田。一名农夫蹲在田头,背对着罂粟花给临近的一块田除草。他37岁,带着边境地区人民特有的蒙古人种显著的外貌特征,身穿棕色长衫,裹着头巾,嘴角的微笑有些迟疑。他说自己叫穆罕默德• 哈立德,并且承认,罂粟地是他所有。
海军陆战队士兵正用手持数字装置扫描赫尔曼德省一位罂粟农的虹膜。赫尔曼德省出产了阿富汗大部分的鸦片。联军利用虹膜扫描和其他计量生物学手段来进行身份识别,以便跟安全数据库进行对比。
“十年前,父亲教会了我如何种植罂粟,”他说,“到今年为止,我的田里共产出60磅(相当于27公斤)鸦片。”哈立德一边用手指刨着地表的浮土,一边描述当时的情况,他说毒贩会提前付款预定他的收成,家里六口人都帮他到田里除草、剪枝,并最终从罂粟果里收获漆黑的鸦片浆。四个月一季的耕作虽然很枯燥,但考虑到它带来的收益,哈立德并不反感。他把鸦片砖用塑料纸包起来,拿到市场上换回全家所需的食物。此外,他还会用罂粟种子榨烹调油,把秸秆烧了当柴火,用柴灰制肥皂。“它能提供一切。”哈立德说。
对阿富汗农民来说,种植罂粟虽然违法,却比其他大多数作物更有利可图。收获的时候,割开罂粟果,就可得到一种略带紫色的浆液。浆液风干之后,就用金属器具将之刮下,做成生鸦片砖。
为了对抗警方铲除罂粟的行动,哈立德想出了一个策略。他准备把最显眼的农田,也就是现在正除草的地方,用来种植小麦和西瓜。而站在公路上几乎完全看不见的一小条土地,会继续作为他种植高价作物的密所。“从这一小块地上,”他边说边转过头去瞥了一眼怒放的紫色、粉色和白色罂粟花,“我大概能收获两磅(相当于0.9公斤)鸦片,也许能卖80美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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