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达渔村,避风港、百种鱼、万事好
据说这里一天之中的某个时刻,山顶有紫霞,海面有红日。还有碰到最爱的人的美人鱼——我想,大概是有的。
既有渔民驾船不断地去往海天交接的地方,又有渔村的妇人和孩子睡在土地上的安稳,还有青年穿着被海风吹得咸涩的衣服去谈恋爱。
渔民回港也好,午休时聚餐也好,全都是维生素的味道,蛋白质的味道。全都是平安万事好的知足与幸福的味道。港边有鲍鱼养殖场,渔台上有满载的渔船。观望奇达村全景,那么山明水秀。
海,就如同时间之海。潮汐澎湃的时候海浪冲天,海面平静下来,珠贝和小蟹便在沙滩上来来往往。码头的钓鱼台上,有残忍,也有仁慈,有鱼和水之间无边无际的禅意。
有如梦初醒、把世情荣枯看得很淡的人来这里散心。有罗星塔有渔鼓有灯火。
渔村旁的道观里,自然还有道士在讲《道德》,讲夙世因由,讲庄子的“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有很多可以吃海鲜可以提供一两个房间住宿的鱼排。鱼排老板的神情往往是很有趣的,面对鱼缸里这么多央求他不要吃自己的鱼、虾、螃蟹,其实他也觉得所处的氛围是不能让身体与精神沉静下来的。
于是他的神情告诉你,他不想伪装大善人,他可能很热络,却没有那种热望。客人点了什么,他就让厨房拿去洗干净,蒸一蒸、炒一炒。
齐达渔村的渔排上,可以吃新鲜打捞的海鳗、笔架、鲎、海瓜子、海魁。
据说把鳗鱼放在青红酒里,让它喝醉了,然后炖起来会很好吃。海魁则放在双辣汤里,或者煮粉干。总之在这里来一趟寻鲜之旅是很不错的。村民自己的喂养的鲍鱼,龙虾和剥皮鱼,除了市场上的海鲜种类,还有很多奇达渔村独有的奇达海鲜秘闻。
我在齐达渔村一个渔民家里,看到被捕获得一条很长很长的鳗鱼,它的鼻子在捕鱼的时候被磨破了,然后我看着它的眼睛看到它的眼神……我沉默地倾听着。
它好像讲了它被捕的经过,讲了它的孩子,母亲和祖母。它在讲述的时候时断时续,因为鼻子很痛。它说人类太自私。它就是一条鳗鱼,却把自己的家族和心声剖析得这么袒露,这么透彻。它的诚实使它的讲述十分洁净。仿佛它不是被捕的鳗鱼,我不再是自私的人类的一员。仿佛回到了最本真的那种平等。
正当同情之际,又想渔民以捕鱼为生和开渔港酒家的事业。好像人世间所有的道理,都离不开哲学,都要辩证去看。
在海水的世界里,鱼不过是微小的一分子。在人类的世界里,人在其中如此渺小。都是低微,却还有自然的法则。在人的面前,鱼还是要不安和恐惧的。而人本来就是很实际的,要享受食物要竭尽利用大海的馈赠。
但人类也是倔强的,也是有自己不可理喻的傻和爱的。在中国古代神话故事里,有一个叫做“张羽煮海”。
关于张羽的身份,有的写他是寺庙客居的秀才,有的说他是樵夫。总之他的琴弹得很好,琴音引来龙宫的大公主琼莲。龙王将琼莲公主许配给天龙,为了阻止她和张羽相见而把她关押起来。张羽历经千里到蓬莱岛找到蓬莱仙女,得到镇海三宝,其中一样便是可以扇起神火、煮干大海的风火扇。
不知道海是不是真能煮干,反正故事的结尾是皆大欢喜,而眼前的奇达渔村眼前的大海里不知有没有过这样美好的人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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