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同仁县隆务镇吾屯上寺院青海热贡洛桑三旦唐卡(Thang
浅谈“热贡文化”范围界定
热贡堆绣艺术
一、“热贡”,作为地理名称的由来
所谓“热贡”,是一个较宽泛的地理、地域概念,传统意义上的热贡,在元、明、清时期政教合一制度下,通常指的是作为千户长、百户长直接统治对象的热贡十二个部落,即现代意义上的行政区域——同仁县十二个乡镇(俗称内围十二部落)以及今属于循化县管辖范围的多唯、刚扎、尕让等乡部分藏族村庄(俗称下热贡);泽库县恰科日(瓜升则)、夏德日(琐乃合)、和日宁秀(隆务夏吾那)、多福顿(麦秀)等乡部分游牧部落(俗称上热贡,属于热贡外围十八部落)。
“热贡”一词,是缩写地名,其意不是“金色谷地”,也不是“梦想成真的地方”,而是“地处热察三部落上部地区”,意即热贡这个地方。“热”字在藏语里没有实际内容,与“察”字组词后才有特定含义。热察三部落分别是“热察、姜察、伊察”,都散居在今循化、甘肃临夏以及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的部分牧业地区。安多地区有“十八个大察”,遍布青海境内各个藏区,如我州的尖扎(尖察)、海北州的刚察等。“贡”字在藏语里有上部、上面之意,二字结合起来就是“热贡”。根据热贡的传统居住特点来区分民族,俗有“帐房一万户、土房一万户,蒙古包一千户”之说,可见当时热贡人口之多,地域之辽阔。从全省地理位置看,热贡地处我省东部农业区与南部牧业区交接地带,东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为领,西接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德县,北和循化、尖扎县接壤,南连泽库县。
二、“热贡文化”的属性
所谓“热贡文化”,就是在上述农牧业地区广为流传、并与人们的生产生活、宗教情感、审美情趣、价值观念等方面潜移默化地产生过深刻影响的、而至今仍保持某些特征的民族文化。在这民族文化里,应包括古羌人文化、吐蕃藏族文化、蒙古族文化、汉族文化、土族文化、回族文化等。这些门类繁多、内容庞杂的民族文化,是在热贡这个古老的土地上经过长期交往—摩擦—碰撞—最终走向融合而今形成为以藏族文化为主体的“多元文化”格局。
热贡文化的多样性、民族性和区域性特征,除了民族“大融合”而产生文化“大碰撞”的必然历史成因外,作为主体民族的藏族历来重视并善于吸收、掌握和运用外来文化的自觉性、主动性、包容性及其渗透性是有着直接关系的。
今天,我们对热贡文化的理解,不能单想“热贡艺术”,或与热贡艺术相关的热贡文化就是藏传佛教的产物,它与世俗文化毫不相干。作为藏文化母体中培育出来的热贡藏族文化,同样博大精深。热贡藏族文化,应放到藏民族大的社会历史文化背景当中才能显现出她独特的品质。藏文化有“大五明、小五明”之分,“大五明”里包括工艺学、医学、声律学、逻辑学、佛学。“小五明”有修辞学、辞藻学、韵律学、戏剧学和历算学。以绘画、雕塑、堆绣为主的热贡艺术绝技以及民间石雕、木雕、刻经等传统手工艺,属于“工艺学”范畴;热贡藏医、蒙藏药业属于“医学”范畴;各大小寺院讲、辩、著以及闻、思、修等方面的浩繁内容,属于“佛学内因明”范畴;声律学、逻辑学和属于小五明的修辞学、辞藻学、韵律学和历算学,不仅是传统寺院文化的主修内容,而且是当代大学的藏文必修课程;而流传在热贡民间的藏戏、说唱艺术以及文艺团体的民族歌舞表演,则属于“戏剧学”范畴。这样分门归类,有便于文化“寻根追源”,有助于辩明“派生关系”,亦有利于界定热贡文化所涉及的范围。
三、以藏文化为主的“热贡文化”
热贡藏族文化,包括佛教文化、密教文化、本教文化以及与此一脉相承的民间民俗宗教文化。佛教文化里应包括藏传佛教庞大的教义教规、仪式仪规等方面的浩繁内容,我们不一一列举。热贡密教文化,与该地区占主导地位、戒律森严而组织化程度较高的藏传佛教格鲁派相比,其教义教规、仪式规程以及平日宗教活动场所明显有“世俗化”特征,其师徒传承方式、教义传授方式和修心方式与其它地区教派有所不同,热贡密咒师见、修、行有自己独到之处,而本地密宗大师所著典籍内容之丰富、见解之独特在藏区早有闻名,20世纪轰动国际藏学界的安多根顿群培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之一。从表层现象看,今天本教文化在热贡并不盛行,其信仰者群体和寺院规模小而又小,但从历史文化的角度看,本教文化在热贡地区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其渗透性是全方位的。在其他藏区所见不到的某些原始文化现象,在热贡文化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总之,佛密本三教文化对热贡藏区(包括土族四寨)社会生产生活、婚丧嫁娶、衣食住行等方面的影响是直接而且是肯定的。而与这些宗教息息相关的热贡饮食文化、礼仪(禁忌)文化、服饰文化、居住文化、婚俗文化、生育文化、葬俗文化、节日文化、游艺文化,同样受到其它民族文化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如果要弄清“谁影响谁”或“谁渗透谁”的问题,我们还需进一步进行综观历史的考察,横观现实的比较,从而得出正确、客观、公正的结论。
四、“热贡文化”的几个特点
特点之一: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和积淀,我们今天所看到的热贡传统民族文化,已不再是单纯宗教意义上的东西。无论是其内涵与外延,都不同程度地发生了变化,在许多方面已经拓展了自己,超越了自己,它已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进一步讲,这个文化既有精神层面,又有物质层面;它既是一种世界观,又是一种道德规范;它既有宗教的神圣,又有世俗的活泼;既有狂热的宗教情感,又有理性的认识感知;既有浓厚的迷信色彩,又有着原始科学的萌芽;与人们日常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天文历算,文学艺术,民情风俗等,无不囊括其中。
特点之二:热贡文化,具有灿烂的历史文化背景和现实民众基础。我暂不谈现在人们抄作最多的“热贡艺术”及其相关的文化内容,就拿一年一度的“藏乡六月会”来说,其内容具有“民间宗教”和“无名宗教”,即佛教和本教这两种庞杂的形成层面,它具有一般宗教文化的共同特性,更具有地方民族独特的文化品质。它经历了原始本教向藏传佛教“转型接轨”的漫长过程,打上了民族大融合文化大碰撞的历史印记,具有自己的产生与发展的土壤和条件。
特点之三:
由于历史和诸多原因,热贡地区社会发展并不均衡,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仍保留着更多的原始性。但这并不等于说这个地区的民族文化是一种与其它民族的社会生活割断联系的僵死的东西,恰恰相反,由于它的载体和传承方式的特殊性,与其它先进民族的文化相比较,本土民族的传统文化与其它周边民族的社会生活却有着更加广泛更加密切的联系。它呈现出的是一种活的文化形态,有仍然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总之、热贡民族文化,是青藏高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里独特的自然和人文景观,给我们文化研究爱好者提供了丰富博大、取之不尽的文化资源。我们如何进一步开发、挖掘并发挥自身的文化资源优势,着力打造芳光异彩的热贡文化品牌,以此推进我州文化旅游产业的经营和创新,首先把文化这篇文章做足,把文化这台大戏唱好,这不仅需要我们认真的思考,而且需要我们拿出更大的勇气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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